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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易中天品三国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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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今天终于听完了全套的《易中天品三国》,这是我最喜欢的《百家讲坛》专题之一。喜欢它的原因之一是我非常欣赏易中天先生的历史观:分析评价一个历史人物的 时候应该避免做道德评价,而是进行科学分析。换句话说,研究历史是为了以史为鉴,吸取前人的经验教训。因此,就不应该把一个人历史上的功过归结为其道德的 善恶,而是更应该关注社会制度对人的影响。

     我从小受的教育,是用道德评价的方法分析一个人:好人干好事;坏人干坏事。小时候的每一个故事,每一部电影都在重复着同一个的模式:好人从里到外都美的像 朵花;而坏人不但鼻歪眼斜,并且一定要坏事做绝。我当时心目中的头号坏蛋是蒋介石,我以为中国所有的苦难都是他造成的,提起他恨得牙根都痒痒。当得知西 安事变中,好人一伙把蒋介石抓住又放掉之后,我简直懊恼的要吐血(大概跟林冲听说宋江放走高俅时的感觉差不多)。如果当时把这个第一反派一杀,咱们不是早 十三年就解放了?现在想来,那时候还真幼稚。不过毕竟年龄小嘛,容易被愚弄的。
    那些人如此钟情于给大家灌输道德来评价的观点,说明这个观点的确有可利用的价值:
    首先,它确实可以用在某些人身上。即便是最黑暗时代,也可能会找出那么一两个不同流合污的人,再加上后世点缀,他们俨然就成了完美无暇的君子。他们的所作的一切只能用道德高尚来解释。相反也有那么些人不论如何管制,都铁了心与社会为敌。
    其次,利用道德标准,可以轻易的为重大失误找到替罪羊。比如说:不是我们打不过日本人,而是因为汉奸太多。当汉奸就是因为他们的道德败坏;说他们道德败坏,是因为他们当了汉奸。当官的贪污受贿,也是因为他们道德差。

    我的看法是这样的,不论啥环境下都高尚的人也许是有的。但是道德是很难衡量和评价的东西,真善与伪善往往只有到了最后关头才分辨的出来,而到那时一 切就已经晚了。再有,绝对高尚和绝对卑鄙的人都是极其罕见的,刨去感情因素,着两种人所具有的都是“变态”的人格。我们不能指望这些极其个别的人对社会 产生太大作用。
    人性天生就有恶的一面,一旦环境适合,它就会滋生膨胀。任何一个人,在特定环境下,都有可能被内心恶的一面占据,成为汉奸、贪官等反面人物。能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就只有合理的社会制度,一个让有能力做恶的人受到制约的制度。
    倾向于培养奴才的国家,每个被培养出来的奴才都是优秀的汉奸候选人;相反若是一个国家的公民天天跟自己的政府示威抗议,自然更不会屈服于外来统治。
    有一次,看到一个主帖,说是某贪官被抓。回帖的一片骂声,不过里面也有个为贪官抱不平的,责问大家:“你们凭啥骂啊,换了你们当官,说不定更贪呢”。如果换了是我当官,我是会造福一方百姓呢,还是也只顾着自己捞钱呢?我想,那就完全取决于当时的官员选拔制度和监督机制了。如果,我的官位是上司给的,我肯定是 按照他的意思办事;如果,官位要选民来选,那就麻烦了一些,毕竟讨好一大群人比只讨好一个人要困难得多。如果只有上司监督我的行为,我想贪污还是比较容易 的,大不了我把弄来的钱分大头给他,自己只留小份;如果新闻媒体,人民群众都能来监督我的话,那只好老老实实干活,别的啥也别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