跳到主要内容

皮脂腺囊肿

· 阅读需 7 分钟

最近我去医院的频率比上班还高,全拜背上一个皮脂腺囊肿所赐。这个囊肿在我身上已经“安家”好几年了。大约四年前的某一天,我洗完澡无意间摸到了后背的一个大包。当时有点慌,因为平时后背也会冒些小痘痘,但这个包的个头显然不是一个量级。

我赶紧跑到镜子前,试图研究清楚它的“来头”。这个包长在后背左侧,正对着心脏的位置,勉强能从镜子里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。第二天,我上网查了很多资料,得出的结论是:要么是皮脂腺囊肿,要么是脂肪瘤。两者听起来都不算可怕,何况它既不痛不痒,也没有红肿。于是,我决定无视它的存在。

家人曾多次劝我去医院看看,说尽早切掉比较省事。但我觉得这东西既不妨碍生活,也没什么特别的不适,总不能平白无故挨一刀吧?这样一拖就是四年。

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两周前。那天,老妈发现我的囊肿变红了,仔细一摸,还有点发热。我自己也感觉到它有些微微发痒。直觉告诉我,这次可能不能再拖了,于是硬着头皮去了医院。医生的诊断是皮脂腺囊肿已经引发了感染。他直言不讳地说:“早来一刀切掉就完事了,现在发炎了,治疗起来更复杂,还得受些罪。”

医生制定的治疗方案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:

第一步:先贴膏药,让囊肿内部彻底化脓(需要1个星期); 第二步:等脓液成熟后一刀割开,排干脓液并彻底清洗; 第三步:等伤口完全愈合(需要1~3个月),再进行手术,完整切除囊肿根部组织。

说实话,当医生描述这些步骤时,我心里拔凉拔凉的,但也只能怪自己当初的拖延。早知道当机立断,怎么会搞到现在既费时又受罪?

按照医生的建议,我开始敷药。不到一星期,后背的包变得又红又亮,简直像个糖炒栗子。没等我去医院动手术,它竟然“自作主张”先破了,流出了一堆恶心的东西,模样可以直接入选恐怖片道具。

第二天,我去医院门诊手术室做了引流手术。负责手术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医生,说实话,我特别佩服她的心理素质。这么粘乎乎、红黑黄交织的东西,我连看一眼都头皮发麻,她却能面不改色地用刀切开清理。手术前,她温柔地提醒我:“你这里已经全化脓了,麻药可能不起作用,你要忍一下啊。”接着,她干脆利落地用手术刀在我的囊肿上划了个十字口,用消毒纱布开始擦洗伤口。

那一刻,我的痛感直接拉满,只能死死咬住手指头来分散注意力。当时真觉得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什么债,这辈子用疼痛来还。

手术结束后,医生告诉我,这种排脓的伤口是不能缝合的,只能敞开着愈合。她在里面塞了一块油纱布,再用白纱布把外面包好,还叮嘱我每天都要来换药。因为伤口长在后背,我完全看不到,只是听医生说切了个“十字花”,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是在我背上划了个加法还是乘法。

这种开放性伤口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长好,这段时间的生活可谓是诸多不便。不能洗澡自不必说,晚上睡觉也特别折腾。为了不压到伤口,我不能平躺,翻身的时候得先坐起来调整角度,然后小心翼翼地躺下。睡觉仿佛成了体能训练,一边做仰卧起坐一边找舒服的姿势。

有一天,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养的一只乌龟。那时候总喜欢逗它,把它翻个面让它仰着躺下。乌龟聪明得很,用脖子一顶脑袋,一用力就能把自己翻回正面。想起它的模样,我忍不住一乐,这真是一只聪明的小乌龟啊,于是我也一伸脖,后背腾空翻了个身,哈哈,终于睡舒服了。

这几天,我尤其要感谢我的老婆。她正忙着赶毕业论文,已经忙得焦头烂额,却还是抽出时间陪我跑了好几趟医院。她的陪伴和照顾,让我在这段痛苦的日子里多了一份温暖。虽然我身体受罪,但心里依然觉得很幸福。